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［霹雳乙女/恒山双剑］我与丹青两幻身①

*乙女向

*剑谪仙、剑风云

*替身

*有点病

「一」

舒龙琴心看着站在恒山之巅的人，心中大惊，她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冲破师尊封印？

他紧握住手中的剑，一双眼死死盯着面前之人，似乎只要她有什么不轨的动作，舒龙琴心就会将她当场诛杀。

仅仅是一眨眼，人已至眼前。

那人一手夺下舒龙琴心的兵器，一手按在他额头，一双瑰丽的金眸中尽是与那位恒山谪仙相似的淡漠，她说：“师弟，多年未见，没有长进，师尊会失望的。”

 

舒龙琴心强压住回忆深处对这位师姐的恐惧，冷笑着回道：“师尊会不会对我失望，琴心不知。琴心只知道，你冲破封印离开衡山为祸人间，师尊才会真正对你失望。我的师姐，道如归。”

一瞬，道如归掌中气劲几乎就要打下舒龙琴心的天灵，但她却收回了手。她理了理方才发怒时被气劲震乱的衣襟，化出一柄与仙羽宿一十分相似的羽扇，一摇一摆间遮住了自己的面孔，略带笑意的声音从羽扇之后传出：“师弟说笑了。师尊当年不过是担心我受伤才将我留在恒山，如今道如归出关正是为完成师尊靖玄宏愿，你说是吗？”

我信你个邪！

舒龙琴心刚想指责道如归颠倒是非、不辨黑白、包藏祸心、意图不轨，却被那金眸中的一丝冷然杀意勒住了喉咙，所有的骂声都卡在咽喉。

他突然回想起来了，为什么道如归从修为到气质都是最接近师尊的那个人，却被师尊囚禁在恒山受九天雷罚千年。

恒山剑谪仙首徒，

恒山云崖道如归，

是个疯子，清醒的疯子。

“琴心，以及……”身后传来剑风云的声音，他快步走到两人面前，先是看了眼琴心，见他并未受伤才放下心来，面对从衣着打扮到浑身气度都与剑谪仙无比相似的道如归，剑风云面露疑惑之色，“这位是……？”

舒龙琴心立马知道为什么方才道如归收手了。

诓骗风云，道如归究竟意图为何！

道如归羽扇轻摇，向剑风云微微颔首，道：“吾乃剑谪仙首徒，道如归，师尊常唤吾云崖。”

剑风云搜索片刻，发现剑谪仙的记忆中确实收过一个女童作弟子，只是之后的事便再无记忆可寻，他压下心中疑问，道：“云崖先前不在恒山？”

道如归垂眸注视着剑风云身后的轩昂剑龛，古井无波的眼中却仿佛有着惊涛骇浪。她又是一笑，这一笑让一旁的舒龙琴心一阵心惊胆战，“师尊让我闭关，等待承接靖玄天命之人前来。观你身后轩昂剑龛，我便知，我等到你了，风云。”

这“风云”二字，说得云淡风轻，却又让剑风云恍惚，他好像又站在了剑谪仙的面前，听着他一点一点讲述这自己的宏愿。太过熟悉的感觉，让剑风云不自主地想要相信道如归，他道：“之后江湖奔波，便多有劳烦云崖了。”

“这是我该做的。风云不必挂碍。”道如归羽扇轻转，掩盖所有思绪，沉默片刻之后，她伸出了手，轻轻搭在剑风云的肩头。

舒龙琴心几乎是顶着道如归的视线，将剑风云拉开护在身后。当年因为他的疏忽，没有守住师尊，被这个疯子得逞，如今舒龙琴心绝不容许道如归再祸害剑风云这个好孩子！

满口谎言的疯子！

“琴心？”剑风云疑惑，这对师姐弟之间的关系实在微妙。

舒龙琴心刚想说什么，却被道如归直接打断，“原来如此，师弟你仍在怪我。”

什么？！

舒龙琴心惊了！

“当年确实是我之过。我只是……”道如归垂着眼眸，嘴角泛起一丝苦笑，手中的羽扇停了，她注视着剑风云与轩昂剑龛，淡漠的眼中此刻满是悲伤，“……太过担心师尊了。若当时我出关协助师尊，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。可惜，没有如果。”

道如归叹息一声，望向剑风云，轻声说：“很累吧，将苍生扛在肩头。放心，如今有我……和师弟在，风云，偶尔休息片刻也是可以的。”

“云崖一片赤忱之心，剑风云甚是感念。”剑风云感受道她话语中深情，也放下戒心，越过了舒龙琴心站到道如归面前，认真道：“有云崖琴心你们如此关心我，剑风云何其有幸。”

我听你在鬼扯！

风云！麦要相信她！

这是苦肉计！她在骗你！

舒龙琴心眼睁睁看着自家孩子傻乎乎地凑上去，甚至想要安慰那个十句话没有一句是真话的道如归，恨不得立刻把剑风云拉到远离道如归的天涯海角，但仅仅是道如归的一个眼神，他就停住了。

道如归的手停在了剑风云额头，她一边摸着少年的头，一边将轻描淡写的一瞥投向师弟。

舒龙琴心咬牙切齿，这是在威胁他！

该死！

道如归，我早晚要代师尊揭露你的真面目！

「二」

与道如归相处，总给剑风云一种莫名奇怪的感觉。道如归实在是太像剑谪仙了，相似的金白长衫，相似的繁复高冠，相似的眉眼神色，甚至是相似的习惯……若说一处两处，还能说是剑谪仙潜移默化影响了自己的弟子，可如此相似，实在太过诡异。

在又一次见到道如归险些被误认为女装的剑谪仙后，剑风云心中的疑惑达到了顶峰。

就在剑风云纠结是直接询问道如归，还是私下询问琴心之时，月无缺的一句话让他茅塞顿开，找到了关窍。

“呵，不过一个拙劣的模仿者，也想成为剑谪仙？”

模仿。

是了，只有这个解释。

道如归一直都在模仿剑谪仙。

可是为什么道如归要模仿剑谪仙呢？

剑风云眨眨眼，他似乎有了想法。

准备前往一取轩昂剑龛之前，剑风云将道如归拉到一边，神色有些纠结，他说：“云崖，我不是剑谪仙，虽然我继承了剑谪仙仙元，但是我始终是剑风云……”说到一半，他似是有些不忍，“……剑谪仙早已离去，还请你节哀，早日走出来。”

道如归摇着羽扇的手渐渐停了下来，她专注地看着剑风云，那眼中沉甸甸的情绪，让剑风云觉得自己实在是个残忍的人，竟然如此血淋淋揭开道如归的伤心事，他硬着头皮说下去：“我想剑谪仙也希望你做回自己，而不是通过模仿或者透过我去怀念一个已经不会再回来的人。”

剑风云甚至不敢看那双金色的眼眸，他怕其中太过沉重的悲伤将自己淹没。

许久没有回应，剑风云心中忐忑。自己恐怕真是做了一回大恶人，只希望日后云崖莫要怪罪啊。

终于，剑风云听见很轻的一声笑，这笑声转瞬即逝，短暂地让他以为是个幻觉。紧接着，是道如归的叹息，“风云竟是这样想的吗？”

剑风云下意识点头。

“那以后，在你的面前，道如归就只是那个最真实的道如归。”

此时，剑风云还不知道他将面对什么，只是很高兴自己为道如归解开了一个心结。

「零」

“师尊，你以为入涅槃之境，就能甩开我吗？还是觉得将我关在恒山我就会改正？

哈，杀伐果断的师尊却对自己的弟子有着如此天真的期盼，不得不说师尊你真是可爱。

那我如果不顺你的愿，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？”

“放心，师尊。毕竟，云崖是最听你话的，不是吗？”